4 月 RG 展賣杜豐于同人誌的時候, 我刻了一顆《習近平小熊維尼》的圖章任人免費印。有位途人問我：「你放這個東西不怕嗎？」我答：「不怕，香港又不是大陸！」
可是如今笑不出來了。你在街上穿黑衣會被打、你在牆上貼一枚「香港加油」的便利貼會被打、你回家的路上説一句警察的不是會被幾個警察打。
昨天的上水遊行感受很深刻的是，昨天是我姨媽第一次上街的日子。她半常不是把政治掛嘴邊的人，辛苦帶大幾個孩子、然後帶大五個孫子，光是照顧家人時間就不夠用了。她大半生都住在上水，是第一批遷入上水新市鎮開的老人家，見證上水由寧靜墮落成走私之都。她老了，腳不好，老毛病也不少，可是為了自己的家，心想：「如果遊行是在我家付近，也可以去盡點力，感受一下！」
放是我們約了一個家族團，彼此談好只走一點點吧，一兩個街口就夠了，腳痛了不要勉強。慢慢在隊伍的尾走。放眼望去，不少都是地利之便試著參與的街坊。有抱孩子的媽、有老夫老妻拖手慢步、有坐輪椅的人士、有帶狗狗看熱鬧的老人。大家一起叫叫口號，在酷熱下互相聊天打氣。
可是突然之間，聽到前方傳來慘叫聲。人們開始大叫「要傘！」、「要眼罩！」、「要水！」
整個隊尾羣眾呆掉了。
「要眼罩？我們聽錯了嗎？」
「前一點那邊才是終點，我們差點才到㖿？是怎麼了？」
「水也沒有㖿……只有寶礦力……」
到聽到要保鮮紙要頭盔，大家才彷然大悟——警察打人了。人人慌忙去買，可是大多店家都關門拒絕入內，只有一兩家開門。
隊尾情緒出現恐慌。幾個女孩子失控崩潰，有男有女在街上對事不關己的路人喊叫，尤如一班冥河的幽靈捉住未往生的人一樣。
「我只不過想我們上水好。為什麼會這樣子？為什麼你們不為所動！？」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突然間所有人自言自語、呼天嗆地。
過了一陣子，警察疑似施放催淚彈，所有人一下子往後拔足狂奔。我試著叫人不要跑，小心人踏人，可是不行了，眼見已經殺來了。急忙抓姨媽她們一班不能跑的到旁邊一個凹位避開逃命的人潮。
她本人也是平復不了：「如果沒有親眼見過, 真不信警察可以這樣過份！！！？」
實情就是如此突然、如此失控。
如果警察告訴你示威者是有組織及預謀……抱歉，假的。不知所措的人倒是很多。
如果政府告訴你示威者是年輕搞事的壞份子……抱歉，假的。婦弱老孺倒是很多。
台灣人的朋友呀，看看我們香港。中國承諾你發多少大財也沒用，這政權連玩一個《還願》遊戲的自由都沒有。
富有得只剩下謊言、窮得只有錢。
原文出自猴子的動漫部屋 Monkey’s Comics，芋傳媒經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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