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病毒研究所成為 COVID-19 疫源爭議焦點。所內最近一位、也是唯一的外籍專家安德森現身說法,表示 2019 年底時沒有認識的所內人員確診,她也仍認為病毒最可能源出自然界。
「日本時報」( Japan Times )引述美國媒體專訪報導,安德森( Danielle Anderson )是研究蝙蝠身上病毒的專家,也是唯一在武漢病毒研究所的生物安全第4級( BSL-4 )實驗室做研究的外籍專家。她一直在武漢病毒所待到 2019 年 11 月,提供外界一個內部觀察視角。
她表示,片面性的事實與扭曲的資訊,讓武漢病毒所的功能與從事的活動遭汙名,其實所內運作比媒體所描繪的更普通,「是一座與其他所有高防護實驗室採相同運作方式的正常研究所」。
本為新加坡「杜克-新加坡國立大學醫學院」( Duke-NUS Medical School )生物安全實驗室科學主任的安德森,是 2016 年開始與武漢的研究人員合作,在武漢病毒所做研究,她研究為何伊波拉( Ebola )、立百病毒( Nipah Virus )之類的致命病毒在蝙蝠之間不斷傳播,卻不會讓牠們致病。
安德森現在澳洲墨爾本「彼得多哈堤感染與免疫研究所」( Peter Doherty Institute for Infection and Immunity )任職。
42 歲的安德森是病毒學界的新星,她說在武漢研究伊波拉病毒實現了終身職志,她最喜歡的電影就是 1995 年的「危機總動員」( Outbreak ,片中以伊波拉病毒為藍本描述危險新病毒擴散),也喜歡在重重防護的實驗室研究致命病毒。
新型冠狀病毒疫情開始於武漢爆發時,安德森正在當地。在 2019 年底那段時間,她每天都要到武漢病毒所,得以接近裡面的研究人員,也每天清早要到中國科學院集合、一起搭交通車到武漢病毒所。由於是所裡唯一的外國人,讓安德森很「吸睛」,但她會與大家一起用餐,彼此在所外也常常遇到。
安德森對武漢病毒所的高規格生物防護實驗室印象深刻,裡面的空氣、用水與廢棄物排出前都須先過濾與消毒,從事病原研究時也有嚴格配套與要求,研究者需先受 45 小時訓練並通過認證,才能在實驗室單獨作業。入門時要求科學家們拿出生物防護看家本領與穿壓力服的本事。
安德森說,進出實驗室有精心設計,離開時須洗化學浴和淋浴,相關強制安全規定和各地其他4級生物安全實驗室沒有不同。但武漢實驗室的日常消毒劑有專門的製作與控管,受到啟發的安德森也把這套引入她自己的實驗室。
「華爾街日報」早先一則報導聲稱, 2019 年 11 月有3名武漢實驗室研究人員出現類流感症狀住院,美國總統拜登5月下令情報圈徹查疫源。但安德森說,到 2019 年底,都沒有她認識的所內人員生病,在高防護的生物安全實驗室裡出現病原對應症狀,都有通報程序。
她說:「若有人生病,那我應該也會,但我沒有。我到新加坡有先做篩檢並打疫苗,從沒確診過。」不光安德森, 2019 年 12 月底還有許多她在武漢的同事也到新加坡出席一場立百病毒會議,全實驗室裡沒有人提到任何不適。
安德森說:「完全沒人聊到(有人生病),科學家們嘴巴很大的,但就我看當時沒有異狀會讓人覺得有出事的感覺。」華爾街日報所稱的住院者,姓名始終沒被揭露。
安德森比大多數人更了解病原在何種情況才會從實驗室跑出,像 2002 年在亞洲引發疫情的 SARS ,後來就有幾次逸出安全設施。她說,如有證據表明是這類事故引發 COVID-19 ,「應可預見事情會如何發生」,但到目前為止,她仍相信疫情最有可能是源於自然界。
有鑑研究人員花了近 10 年才找出引發 SARS 的冠狀病毒從何而來,安德森表示,她對目前仍沒找出是何種蝙蝠引爆 COVID-19 疫情根本毫不意外。
安德森說,武漢病毒研究所大到她不可能在 2019 年底時認識裡面所有人,但她仍相信所內沒有做刻意讓病毒感染人的試驗,也沒有蓄意讓病毒外逸。
至於實驗室裡有人從事功能獲得型研究卻不知遭感染、繼而又不慎傳染他人的情況,安德森承認這在理論上有可能,但沒有出現這類證據,因此讓她覺得這個可能性極低。
安德森固然覺得有必要做個一勞永逸的疫情溯源調查,但也對中國以外一些媒體對武漢實驗室的描述,以及隨之而來對科學家的惡意攻訐目瞪口呆,「這次的病毒是在恰巧的時機、地點出現,加上出現一切符合要件,導致這場災難」。
(新聞資料來源 : 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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