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人那天（12/8）看到賴副總統在故鄉萬里哽咽落淚的畫面，也不禁跟著落淚……但那樣真情流露的淚水，卻被在野黨揶揄為「羞愧哭」（柯文哲語）、「好希望不是為遮掩謊言而哭泣」（黃國昌語）、「要把事實講清楚，不用哽咽啦」（侯友宜語），如此冷血的行徑，教人無法接受。
為此，筆者特於隔日（12/9）到現場走一趟。賴副演講的地點是萬里獅頭村的福德宮，它位在瑪鋉溪的出海口邊，旁邊約 4 分鐘的步程即是他畢業的萬里國中。當晚近七點幕色已降，這座海邊的山城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潮聲在遠處拍打著，台下坐著滿滿的鄉親，還有他的國中老師，面對著此情此景，賴副昔時的回憶全湧上心頭，辛酸的、溫暖的、受人點滴的……，回到生命的原點，看到宛如親人的故鄉人全都來了，能不激動嗎？能不落淚嗎？
接著筆者再走訪賴副的老家，當天風和日麗，天朗氣清，筆者憑著電視上看到的印象（似在大馬路邊），沿路尋找，卻一度錯過，於是回頭再找，才發現原來它要從路旁的一條小路右轉上去才是，上坡之後再左轉，左轉一上來即看到賴副的老家，啊，原來它是位在這荒僻的半山腰上。一下車，端詳著眼前這棟素樸的房子，竟被污衊為違建，不禁令人搖頭歎息。後來有民眾陸續到來，其中有一台車六、七人，一下車即搖旗高喊：「美德一定贏！台灣贏得美！」歡樂之情溢於言表，大家雖不相視卻都相視而笑，原來我們都是「同路人」——都是為賴副抱不平而來。筆者有幸，遇到賴副的老鄰居羅姓阿嬤（那排的第四戶），閒聊中她跟我們說她抱過賴清德，從小看他長大，跟他的媽媽情同姊妹（年紀小一輪），她頻頻稱讚賴副的乖巧與上進，也一再地拜託我們要「鬥相共」（tàu-sann-kāng）、更謝謝大家關心他……叨叨絮絮地就像在疼惜自己的小孩般，令人感動！
後來阿嬤跟我們說可以到前面的礦坑看看，我們以為很遙遠，沒想到只有約三分鐘步程。當我們從大榕樹前的那條小路走去，右轉再左轉即步上碎石路，兩旁都是雪白的菅芒花，再一個之字形右轉下去，即看到那座已廢棄的礦坑，我猝不及防地一驚，原來這就是當年他父親失事的坑口……當下心裏一沉，拾級而下，緩步走向那坑口，兩旁都是高聳的竹林，坑口因而顯得陰翳而幽深，周遭瀰漫著一股陰森而憂傷的氣氛，停駐許久，筆者心頭一緊，心想：這就是當年他母親跪地嚎哭等待他父親遺體抬出來的地方，而甫出生九十五天的賴副應該就在不遠處的工寮家中啼哭吧……。多雨的萬里，在六十多年前，時值冬季（1960年1月8日，晚上九點多），那應該是一個淒風苦雨，冷冽刺骨，看不到盡頭的夜晚吧……
老屋在前、新法在後，不應該拿新法來安老屋的罪，賴副的老家是一棟百分百的合法建築，不是「既存違建」，更不須要「拍照列管」。請那三個拿著空照圖胡亂指控的法學博士、故意掩蓋真相的警察市長以及毫無同情心的刻薄醫生，拿出良心，因為六十四年前的一個寒冬夜晚，確實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在那間工寮中啼哭著……
本文作者顏利真（台中市／高中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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