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憲專欄》自學與正規教育

看心靈捕手令人感動，最高潮的一幕是在酒吧裡面男主角威爾與哈佛大學學生的較勁，一個清潔工戰勝了哈佛的男學生，而且拿到了同是哈佛學生的女生電話號碼。

威爾有一段話是這樣：See, the sad thing about a guy like you is in fifty years you’re gonna start doin’ some thinkin’ on your own and you’re gonna come up with the fact that… you dropped a hundred and fifty grand on a ?#@! education you coulda’ got for a dollar fifty in late charges at the public library.

正規教育不值錢，只要靠自學就能夠達到極高的境界，這是非常令人熱血沸騰。雖然我從小就不信服老師，但這種對正規教育的蔑視，並不是那麼正面。就如同威爾的數學老師跟他說：要當工友到處都可以，為什麼你要到哈佛大學來？還去解了走廊黑板上的那些問題？

前幾天貼了一個文，有關於愛比克泰德講的：環境無法塑造一個人，它們只是使他展現本性。就我的經驗當中，即使老師不能夠給你太多的啟發，但是在頂尖的大學裡面那種環境會誘發你某種潛能的發揮，甚至達到極致。

當然許多人唸大學只是要混一張文憑，所以即使是哈佛或是康乃爾的博士，好像也沒有那麼多的智慧，書沒有唸通。但是傳達：如果有足夠的時間、足夠的信息獲取途徑和足夠發達的閱讀能力，普通學習者可以獨立獲得與正規大學教育在內容和質量上相當的教育。這個想法的誘人之處在於它的簡單、盲目的樂觀和叛逆，但世界並沒有那麼理想。

我相信當年我如果沒有到柏林去念書，利用圖書館或網路應該可以學習到類似的知識，但是我就沒有辦法看到柏林的大學建築和學生餐廳，使用蹩腳的德文與人交談，無法拜訪水族館、兩座動物園、三間歌劇院、還有幾百間的博物館，以及認識德國的老師、同學和朋友。

不管是大學或中小學，老師普遍都認為線上教學的效果不好，人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彼此之間的互動很多是沒有辦法經由網路來傳遞這種訊息。想到以前在柏林研究所的那一個寬頻網路交響樂團計劃，指揮在慕尼黑、樂團在柏林，再怎麼快的網路都無法傳遞彼此之間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