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傳媒主編林查報導)4 月 22 日週五晚間,欒樹下書房邀請到台灣政治劇集「國際橋牌社」製作人「老汪」汪怡昕與資深媒體人、前公視總經理「馮姐」馮賢賢,一起來聊台灣記憶 IP 與文化內容產業,席間老汪與馮姐深刻剖析台灣業界內幕,以及公視的誤刪檔案事件、近期華視所發生的「內部」風波,也嘆過去台灣長期戒嚴導致媒體畸形,奉勸公廣高層將重點放在人才培訓做好、產業鍊。
「兩岸一家親」下的政治劇,困難重重
汪怡昕談起國際橋牌社的緣起,在 2016 年馬英九政府執政時,他在業界已經待了 25 年以上,他認為政治劇既然國外都已經做了,那麼國內也可以做,雖然政治劇是所有類型裡最難的一種。而電視劇的監製非常重要,並不是像電影監製僅找錢,而是必須要是一位在業界內具有實務經驗的人,加上飽讀這行業的詩書、內心敏感心細,汪怡昕嘆在台灣真的很難找,因為這類人台灣並不多,其實寄出「國際橋牌社」的企劃案後,他不是很有信心,沒想到馮姐馬上爽快答應擔任監製。
在 2016 年台灣的政治氛圍還是兩岸一家親,無論政府或民間都是如此,所以當時要處理政治劇這個議題,所有人都提醒汪怡昕,這是一個很敏感的議題,甚至覺得這是「自投羅網」。而汪怡昕點出當時國內影視平台有的都是舊數字,沒有政治劇的數字出來,所以就覺得沒有年輕人看,尤其是兩點:歷史、政治這兩項題材,業界普遍覺得觀眾不會看。
從Netflix談「文化國家隊」
汪怡昕回憶起和 Netflix 平台的合作,其實很早就談定,只等收到合約,但最後卻不知道為什麼結束,這次的講座是他們第一次公開說這件事。
而他看了幾家網路媒體的電視劇口碑跟聲量,國際橋牌社 2 都在前面,這跟固有資源被某群人掌握相關。尤其沒有受到商業市場考驗的戲劇,到最後也沒辦法獲得商業市場成功,反觀韓國過去拍了一堆爛片,他們是練功練了十年以上,才慢慢變成 3A 快要上到大聯盟,他提醒政府補助並不邪惡,但不是戲劇資本的唯一工具,當所有人都面對政府,而不是面對市場,觀眾就不會想看這樣的戲劇。
在韓國戲劇播出之後,會形成大量的查詢潮,而國際橋牌社也埋了許多彩蛋、線索跟客串,引起年輕觀眾進入戲劇的世界,但其實這樣的做法在傳統戲劇是大忌,會變成出戲、亂搞,他也常聽見有人說國橋譁眾取寵,但其實只有政治、歷史劇能這樣做。
談起華視內部風波馮賢賢「不意外」
前陣子公視 42 萬筆片庫遭刪,又有華視發生內部風波,馮賢賢認為這樣的系統崩壞不是個人問題,華視早在 2019 年他辭職前華視董事,當時負債竟然就超過華視本身的資本額 30 億,華視現在的投資都不是在「未來」。
馮賢賢也提醒業界高層,一旦做到那個位子,就要了解內部運作,當他在公視擔任總經理,他自認是每個簽呈最會認真看過,不懂的就去問人。而人才培訓、產業鍊做好,才是重點。
長期戒嚴導致台灣媒體的畸形
提起公廣集團,有些人可能會想說:台灣有公廣集團這樣就好了,汪怡昕連結華視近期發生的內部失誤,還有先前公視遺失檔案,這都是公廣集團僵化的結果。
馮賢賢以自身經驗分享,認為現在台灣的公共領域沒有「公共」,因為有權力的人在亂搞,願意改革的人就會得罪人,這是台灣在長久戒嚴之下的結果。因為在過去,你每做一件事情就得被政治審查,這樣的長期戒嚴歷史,導致台灣媒體很畸形,因為媒體中有人的「心」已經壞掉了。
汪怡昕推薦大家可以去看他們拍了三年的紀錄片「公視門」,從 2008 年政黨輪替,馬政府上台後的公視第四屆董事會異動談起,保證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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