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四月發生台北市警局松山之亂,北市專案調查報告結果3日出爐,果真應驗外界質疑。前分局長林志誠事前曾受所長許書桓報告刪除監視器,而讓人瞠目結舌的握手言和戲碼,更是由議員李傅中武建議分局接受。
回顧地檢署偵結對於中崙所所長、巡佐依滅證罪緩起訴處分,闖入 10 名黑衣人,卻僅有帶頭者起訴,讓人離開的副所長不起訴處分。而對於外界高度質疑的關說、教官與黑道關係,地檢署則未發現有相關情事,結果公布後隨即引發輿論譁然。
顯然地檢署的調查結果與早先媒體、民眾臆測,差異過大。雖然調查結果、法律適用本就不用符合社會期待,也無需為配合輿論,而改變起訴結果,又或是認為不涉及法律,僅有行政流程、倫理上不當。
某種程度,民間熱議的事實真相為何,早在警方一次次改口中,變得無關緊要。因為壞印象已經形成,正如「手裡只有錘子,看什麼都是釘子」,就算當晚僅是不對的人出現錯誤的時間與場所。但緊接而來的蟑螂之亂,同樣在警方第一時間的定調下,難以期待未來地檢署在偵查中,能夠揭露何種真相。
以另一面向觀察,若不論何種真相,都不一定能滿足大眾對答案的要求。無疑,這是種對政府體制信任的崩壞。事件後,也發生交通警員突遭人從背後攻擊,是否為另一種不信任的展現,看輕檢警、挑戰法律與社會秩序。
在松山之亂事發之初,警方的慢作為,先是自認理虧不予移送,畏手畏腳不敢移送,擔心全案會曝光。當時所長顯然未想到,不移送傷害的不僅有教官顏面,還有全國近八萬名警察臉面,以及比起警察形象更重要的是司法威信的動盪。
社會實務乃至於街頭生存被人「看沒有」的後果嚴重,面對侵門踏戶選擇輕輕放下,是種懦弱的展現。警察需要權威,黑道同樣需要,長久以來自然平衡,被打破會天下大亂,難怪刑警出身的新北市市長侯友宜會開嗆黑道「太囂張了吧」代表白道制黑道的規則,不能破壞。
否則,就連普通民眾也會因為,接連幾件矚目案件「檢警一家」做結尾,無疾而終。種下民眾對檢察官、警方、乃至於法官的不信任種子。事實上多數案件,單純不涉及複雜社會、政黨利益關係。民眾卻仍以矚目案件角度做出投射,舉凡質疑自身案件的法官收錢、檢警串通等誇張說法也不用特別意外。
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 Holmes 的名言「法律的生命不是邏輯,而是經驗」,卻也不是光憑經驗即可,而不需要法律邏輯。若社會中的特殊勢力開始不在乎經驗,也不在意法律邏輯背後的規制力量,才是讓人擔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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