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49 年後的台灣社會,進入「再中國化」的歷程。
- 「再中國化」存在白色、紅色與文化三個中國。
- 文化中國成為白色、紅色勾結的表面橋樑,實際上是跨兩岸政商資本的共謀與合流。
- 與其說台灣認同受到質疑,更值得關注的是被邊緣化的「中華民國」。
- 認同,將是我們這個世代一定得面對的抉擇。
因為疫情的關係,最近很多人開始意識到原來 Chinese/China 對我們來說可能不是一個正向的資產。我認為:這也許不是一件壞事,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最關鍵的想法,我留在最後再說。
我想先從「中國」說起,1949 年以後的台灣社會,其實重新進入一個「再中國化」的歷程。
一個失去母土的殖民政權,一個在大戰之前也未必完成全面性統合的國家。我們很容易忽略目前我們所以為的「中國」,很大部分其實是再戰後才在台灣被創造的意識與概念。
換言之,我們以為恆久傳承的,其實經常都是建構的、真實的想像物。
從政治想像上來說,戰後的台灣社會存在紅色(社會主義)與白色(三民主義)兩個「對立」的中國。
從文化想像來說,則是中國國民黨在台灣建構了一個內部排他性、選擇性(比如被犧牲的北京話以外的所有語言,儒家以外的其他學說)、狀似中立的文化霸權意識形態——我們熟悉且往往不設防的「文化中國」。
文化中國其實是戰後黨國化的延伸產物,卻讓紅色中國與白色中國之間找到一個得以勾連的橋樑。
於是,當台商伴隨世界資本一起前進中國之際,所謂「同文同種」乃至於「九二共識」,就一步步鬆動了國共之間的對立關係,取而代之的,則是更封建、剝削的,一個跨兩岸的政商集團。
吃乾抹淨、不吐骨頭還要惺惺作態的那一種。
我想說的是,有著中國認同的朋友,其實是很矛盾與辛苦的。中國國民黨早已被共產黨滲透,但社會主義中國的理想也早就已經消失。
終歸到底,我們還是只能面對「自己」。
台灣人終究還是只能面對台灣,而不是成天把自己想像成民主中國、把自己當成中國的實驗室,期待自己/台灣能夠改變/拯救中國。
或者所謂「經濟靠中國,國防靠美國」之類的說法,與其説是缺乏台灣主體性,更可怕的是在論述中被邊緣化的「中華民國」。
我們自己的問題,是知道自己不是誰不難;難的是那你究竟是誰?為什麼在這裡?又要走到哪裡去?
我們自己怎麼、以及期待別人怎麼稱呼我們,應該會是我這個世代未來一定會面對的抉擇。
而現在只是一切開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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