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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宗玄專欄》由川普看東施效顰的郭大老闆

圖片來源:中央社

俗話說:「東施效顰!」事實上,自郭台銘旋風式地投下參選震撼彈後,似乎還沒有太多時間,來好好分析這個舉措與目的。不諱言,川普,的確是促使郭台銘參選的重要啟發之一。畢竟,同樣都是「商人」或「生意人」,對於國家,必定也都有許多不同層次的想法吧!

回顧 2016 年,川普當選的歷程,可說是跌破眾人眼鏡,為何當川普喊出:「讓美國再次偉大」,會激起一股旋風呢?這必須從當時的時代背景來看,2008 年金融危機後幾年間逐漸萌生的佔領運動、黑人運動新芽,衍生出後來的川普旋風。丹麥學者 Mikkel Bolt Rasmussen 特別點出:「我們需要重回 1970 年代新自由主義來面對川普現象的生成!

圖片來源:Donald Trump Twitter

將時間倒轉,2011 年開始在雅典、伊斯坦堡、香港、巴黎、里約、美國等全球此起彼落的抗爭運動,這些脈絡各自不同的運動在他的分析中正是新自由主義從 1970 年代盛行至今終於遭逢危機的徵候。當危機產生,由下而上的公民力量開始關注不同的議題,然而卻也促成眾多的分裂團體與勢力。

但,這些由下而上的「革命」沒能持續多久,強人政治在全球各地興起,原來的「反體制」快速地被一股傳統國族主義復甦力量所佔據,這個佔據正是「反革命」的核心意涵。依據Mikkel所提出的架構:「川普的分析主要由『危機-革命-反革命』與『晚近法西斯主義-民主』兩條軸線交織而成。」

]事實上,只要從歷史的脈絡來看,晚近法西斯主義,一點都不奇怪。當習近平的「中國夢」喊得震天雷響,對於越感無力的美國人來說:「美國夢,或許就是制衡的武器!」然而,必須承認的是,川普表面上成為反抗腐敗體制的象徵,但在掌握國家機器後轉眼便顯現出本質,展開強力內部整肅。

曾經在一篇報導中描述道:「美國人其實並不是那麼喜歡財大氣粗的川普,那種口出狂言的角色,讓人覺得沒有質感,並且也很丟臉。」尤其,川普對於女人的蔑視、對於同性戀的撻伐、對於黑人的歧視等等。就像川普面對始自 2012 年的黑人平權運動,所作的回應:「警察、國家秩序才是受害者」,國家需要採取更強力的行動來壓制暴亂、剷除異己!

因此,川普的出現,代表的意義是「強人政治」的復活,也牽動著世界局勢的板塊變化。

晚近法西斯主義,是否會變成新的霸權政治與箝制人權呢?仍必須奠基在民主的基石之上。可以說,川普很精巧地善用著「美國夢」,代表一個精神性的、神話色彩的「美國」符號,這是一個雖然存在種族、宗教差異、但反多元的政治符號。

郭台銘也想複製這股「強人政治」的符碼形式,植入台灣人的心中。這點是必須非常警覺的。至今,台灣人依舊歌頌蔣經國,認為其強人領導,造就台灣的經濟奇蹟。因此,不管馬英九、宋楚瑜、柯文哲等人,都以之當作心中的典範,這會是股極其恐怖的「反民主」力量。

然而,台灣在國族認同上,依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基本上,郭台銘不可能具有跟川普一樣,走出有著「美國夢」的「晚近法西斯主義」。相反地,郭台銘曾經說過:「市場就是我的祖國!」

記住,他是個從未在台灣深耕過的商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海外,更明確說:「就是在中國。」這與過去專司房地產的川普,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圖片來源:中央社

再者,因為產業型態的不同,也會塑造出迥異的思考模式。房地產思維,必須對全球的景氣,整體納入考量。畢竟,房產是生活的一部分,也是影響腳下維生的這片土地。回顧川普在多年前,早已對當時的第二大經濟體「日本」提出警告,揭示美日貿易逆差的問題。川普當時說:「若我是總統,我必定會處理美日間的貿易逆差!」可以想見,川普對中國課徵貿易關稅,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回過頭來看看郭台銘,標準的傳統代工思維,思考的是如何在最少的花費下,增加最多生產的數量。「降低成本」,尋求最高的 CP 值,這一直是亞洲式的經濟模式。但,這樣的思維缺少了因應全球化變局所做出的快速因應。關鍵或許與郭台銘的認同相關,其不僅認同自己是文化上的中國人;

更在今年,將富士康企業的台灣員工,全數裁員,並且把所有的資產壓在中國的土地上。

首當其衝的,是近期的中美貿易戰:「鴻海股市不僅持續下探,在 2019 年 6 月 4 日的財經報導更指出,鴻海股價震盪走低,終場收在單日最低點 71.8 元,下跌 2.18%,市值跌破新台幣兆元大關。」鐵錚錚的證據顯示:「當郭台銘,都無法保全其股價時,更無力帶領台灣,面對中美貿易戰的國際變局,實在相當諷刺!」

川普的參選,或許對郭台銘是激勵的主因。然而,郭台銘卻無法像川普一樣,以「美國夢」來凝聚新一波的國族認同。相反地,因為身家全押在中國,鴻海企業成為郭台銘最好檢視的破口。但,必須擔心的是台灣人依舊歌頌強人政治的性格,將造成新一波的「反民主」復辟。當郭台銘亟欲打造成親民形象時,諸如:舔盤子、替記者繫鞋帶時。仔細思索,有誰也曾經如此讓你從帶著期待,到深深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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