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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沖專欄》從「拿破崙之村」看地方創生的另一種選擇

唐沢寿明主演的《ナポレオンの村》 圖片來源:日本TBS電視台

《拿破崙之村》(ナポレオンの村)是 2015 年改編自真人真事《獻米給教宗的男人》一書的日劇,與同年日劇《限界集落株式会社》同樣探討「限界集落」此一棘手問題,不過兩部戲的主角身分恰恰相反,《拿破崙之村》主角為極富幹勁,輔導地方轉型的「超級公務員」(從被動執行轉換成主動規劃,勇於任事的現代公務員),《限界集落株式会社》則以當地農戶為主角。

「限界集落」一語源自日本,指 65 歲以上人口達 50% 以上,社區功能維持瀕臨極限之村落,中文可譯為「極限村落」。

2018 年 4 月內政部公布,台灣正式邁入 65 歲以上人口達 14.05%,根據世界衛生組織定義,超過 14% 已屬「高齡社會」,約 7 人便有 1 人為老年人,於亞洲國家老年人口比率僅次於日本。

再依國發會資料顯示,僅需 8 年台灣便至老年人口達 20% 的「超高齡社會」。而 65 歲以上人口比例最高的縣市排名分別為嘉義縣、雲林縣、南投縣、台北市、屏東縣。但十大高齡鄉鎮區則過半位於六都。台灣也正式出現符合定義之極限村落,若再扣除掉戶籍尚掛在偏鄉的年輕人,台灣的極限村落化更是現在進行式。

人口外流與少子化,導致極限村落的高齡化與產業空洞化,從而形成互為因果的惡性循環,可謂是一股現代化國家潮流。《拿破崙之村》便是針對這刻不容緩的議題推出的熱血感人日劇,原作主角高野誠鮮的事蹟更是無比誇張,曾以日本石川縣羽咋市地方公務員身分開創羽咋市觀光新局,其後引領以老農為主,人口約 500 人的「限界集落」神子原村發展。先獻米給羅馬教宗,打響神子原米自有品牌,再成立產地直銷中心,讓利潤直接回歸農戶及地方,透過諸多措施,最終讓神子原村起死回生。

關於「極限村落」的研究並非少數,重點無非如高野誠鮮般發展產業來振衰起敝,我原本為文卻不作此想,並有一段峰迴路轉的心路歷程:

我先是認為不管是經濟上的雁行理論,還是社會現象的高齡化、少子化,日本都堪稱台灣之師,而日本迄今已有高達上萬個極限村落,翻轉者寥寥無幾,屈指可數,成功案例更明顯帶有「倖存者偏差」,是少數對外宣傳的樣板村落。且極限村落多半為偏鄉農漁村,不停創造過多的小農品牌,反而會有惡性競爭,而一窩蜂地推廣觀光,短期內無法增加,以及重疊比率高的觀光客源,又如何滿足各方需求,此終究是條走不通的死胡同。
再者,我想以馬爾薩斯「人口論」切入,其內容簡要為人口成等比數列成長,糧食成等差數列增加,最後糧食不足將衍生出戰亂,而如今地球人口高達 70 億,雖然因糧食生產技術發達尚能負荷,但過多的人口,對資源的攫取或掠奪無疑對地球環境造成相當大的破壞。我認為少子化根本是對環境的愛護。因物有本末,事有始終,極限村落本就是生命週期一種再自然不過的現象,何必耗費國家資源挽救。

其三,我想批判「發展才是硬道理」的觀念,諸如建設主題公園、開設博物館等常為地方政府所熱衷,但為何不能讓地於大自然,使極限村落靜靜地「塵歸塵,土歸土」,放下一切,還大地本來顏色,成為野生動物之家,「也許頹廢也是另一種美」。

從理性的角度考量,就如同《拿破崙之村》中市長所言,其目標為「綜觀都市發展全局,判斷需要與否」,來有計畫性地廢村。但看完本劇,卻感動地無以復加,深自懊悔愚見。那種齊心努力的氛圍讓我無法繼續貫徹原先論點,更將初始想法全盤丟進垃圾桶。那一顆守護故鄉的心,一份挖掘美好事物的認真,公務員想全力達成民眾願望的公職初衷,真的太迷人。

連我一位外人都不捨村落的沒落,何況是與土地有連結,富深厚感情的當地住戶,原先純粹奠基於經濟的想法太不近人情,「沒有溫度」!因此,思前想後,再度提出淺見:

我認為極限村落可採「雙軌」作法,一是如同《拿破崙之村》般理解並尊重在地人士,憑藉眼光創新產業,推動返鄉發展觀光與傳統價值,以求恢復榮景。二從另個角度來看,高齡化或許可成為其發展特點。恬適的鄉村,自然的環境,透過政策引導、社區規劃,先吸引銀髮族聚居,將合適的「極限村落」轉型為養老村,既符合高齡化的趨勢,也避開少子化的問題,甚至可讓都會區減壓,且一旦人口聚居,醫療、社福資源介入將更有效能,也能帶來工作機會,扭轉目前先讓年輕人回流的思維,「讓偏鄉就是偏鄉」,以僻靜為美,讓安寧發光,造就另一種成熟版的生氣勃勃。

最後不可免俗地以本劇拿破崙之語作結:「給自己的能力劃出界限,才是真正的自以為是!」

期許所有極限村落都不畫地自限,能集思廣益與自發創新,讓台灣 319 鄉再現微笑與希望!

想想論壇授權轉載。原文標題:從《拿破崙之村》看地方創生的另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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